語言同源解碼 趙璧礎博士
- 皓恩
- Jun 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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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璧礎博士是語言來源探討學會會長,三十多年來以希伯來聖經和中國古代漢語為研究基礎,研究《創世記》記載人類語言的轉變,總結出「去韻留聲、重排聲位」的黃金規律,這規律在全球數十種語言中已得到驗證。究竟語言變化與聖經記載有甚麼關連呢?
TEXT / 皓恩 PHOTO / Tidus・受訪者提供
趙博士自90年代初從香港浸信會神學院教席退下來後,醉心於語言來源的研究,並據最新研究所得重新翻譯《大秦景教流行中國碑》之碑文,出版了《重譯景教碑》一書,還有其他著作包括《中華民族探源》、《遠古語言探索》、《語言解碼研究》,以及今年出版的《來語義疏字典》上部。
30年來豐碩的研究成果,趙博士謙稱自己只是上帝的僕人,按着上帝的心意進入語言解碼的旅程。「我能有今天的成果,完全是上帝的帶領,我只是執行出來的僕人。」他感恩道。
全球語言同源?
《創世記》告訴我們,滅世大洪水過後,挪亞一家在地上分散繁衍,當時人類說着同一種語言,後來他們商議要建造一座通天的塔。《創世記》11章1-4節:「那時,天下人的口音、言語都是一樣。他們往東邊遷移的時候,在示拿地遇見一片平原,就住在那裏。他們彼此商量說:來吧!我們要做磚,把磚燒透了。他們就拿磚當石頭,又拿石漆當灰泥。他們說:來吧!我們要建造一座城和一座塔,塔頂通天,為要傳揚我們的名,免得我們分散在全地上。」
趙博士表示,「塔」這個字是從印度佛教傳入中國,準確來說應該是「台」。「『台』是指大的方形,一級一級疊上去,高至通天,人以為聚在一起的力量大得可以抗衡上帝,便會做越來越反叛的事,這與上帝的計劃不相等,所以上帝變亂人類的口音,變成我們廣東人的『雞同鴨講』,人的思想沒有改變,但表達出來的口音不相同,從而產生了全世界不同的語言族群。」
《創世記》11章5-7節:「耶和華降臨,要看看世人所建造的城和塔。耶和華說:看哪,他們成為一樣的人民,都是一樣的言語,如今既做起這事來,以後他們所要做的事就沒有不成就的了。我們下去,在那裏變亂他們的口音,使他們的言語彼此不通。」從《聖經》的記載可見,人類的口音本是同源,趙博士特別強調是口音而非語言。
「上帝改變語言的時候,沒有改變語言、意思,而是改變發聲,發聲是語言的一種表現,以文字結構來說,一個字包含聲母和韻母,例如m是聲母,a是韻母,加起來ma就成為一個有意思的發音。當我們將一個字的韻母拿走,留下聲母,並重新排列次序,便會清楚看見語言的改變。」這方法正是趙博士在研究過程中發現的黃金規律——「去韻留聲、重排聲位」。
他舉例解釋:「如果把listen的韻母去掉,留下l、s、t,就能讀出『留心聽』,拿開韻母留下聲母,我們就會看到語言的變化。如果字詞是以韻母開首的,就不能拿走它,例如英文字argue,廣東人叫『拗撬』,『拗』是a音,『撬』是g音;『拗頸』、『嗌交』也是a、g。」
不過當我們用英文和中文作比較,便會發現從語言出現的層次上產生了不平等,因此需要回到最古老的語言——希伯來文。趙博士說:「希伯來文是最古老的語言,摩西寫五經的時候,已經是寫成文字,將之與漢語,即基督教進入中國之前就已存在的中國文字,放在一起比較,就會看到有意思的地方。」
「亂」中有序?
說回《創世記》11章7節「變亂」一詞,趙博士翻查文獻時發現,「亂」有兩種解釋。
第一個解釋是混亂,「變亂」的希伯來文是balal,去掉韻母a,剩下b、l、l,b就是變,l就是亂;第二個解釋是治理、重新整理好,創世之時,上帝說要有光就有光,第四日造了兩個大光,大的管晝小的管夜。這裏,「管」字的來語包括了個「r」。「r」可讀成「理」,管理之意。「r」也是「亂」字的讀音,而「亂」也是治理或管理的意思。因此「變亂」也出現了「變理」的意思。趙博士讚嘆道:「上帝變亂語言,第一層是混亂口音,第二層同時發生,就是整理好全世界,我做過三十多種語言對照,我的想法是全世界語言全部同時變好,每個族群都有一套語言能夠溝通,所以並不是像進化論所講,語言是經過幾千萬年慢慢演變,而是上帝一變亂時,就立時出現,是上帝奇妙的傑作。」
景教碑的啟迪
學識廣博的趙博士,在美國德克薩斯州西南浸信會神學院取得哲學博士,當年他的博士論文為研究《大秦景教流行中國碑》,對景教碑文及歷史作出深入研究。「景教碑是唐太宗在位時期來到長安,是基督教在唐代發展的重要文物。當時由宰相房玄齡去到西郊,以儀仗隊的形式,迎接21位景教教師。」
趙博士表示,在他讀過的基督教文獻中,沒有一份能夠像景教碑一樣,以精簡文字將基督教的教義,包括三一上帝、人的墮落、上帝的救恩、傳福音的過程、傳福音的成果,講得如此清楚。「碑文的用字、文筆精煉一流,許多用字都不是中國本土,而是出於希伯來文字,為了傳遞福音而與中華文化匯通所產生的漢語文字,證明了景教碑價值之高,若問我個人,我會說景教碑在中國基督教文物中佔第一位。」
不說不知道,原來景教這名字背後的意思深遠。「以前的人不知道基督教是甚麼,而基督的希臘文Christos,讀出來有『景』音,『景』有光的意思,也代表耶穌基督,因為耶穌在《約翰福音》8章12節說『我是世界的光』;約翰在《約翰福音》3章19節說『光來到世間』,兩者完全配音、配義。『景』帶有光明、喜樂、幸福的意思,所以當這名字放出來,中國人一看就明白,並能與當時的佛教、道教同列。」
雖然景教在唐武宗禁教時期受波及而逐漸沒落,但在困難中反而展現出傳福音的熱情,成為後世基督徒的激勵。「當時主要是禁佛教,但景教是外來宗教,怕受政治打壓,因此一部分景教信徒向北移向蒙古一帶,進入蒙古人群中繼續傳福音,改名為『也里可溫』,就是希臘文『福音』的發音,結果整個汪古族人都信了教,影響非常大;另一部分信徒則低調向南來到廣州,我相信沿途都帶領了很多人信耶穌。」趙博士認為,景教信徒遇到打壓仍用盡辦法傳福音,這份熱情值得我們今天的基督徒學習。
靈巧切入福音
三十多年研究語言學的經驗,幫助趙博士對《聖經》有更深的認識和理解,不但如此,這更成為他傳福音的方法之一。「傳福音其中一個辦法,是先引起對方興趣,再以『為甚麼』來打開話題。我在美國居住的地方,早上許多人出來運動,大家熟絡後會聊到工作,我便可以教人講廣東話,引起別人的興趣,再帶出中文與希伯來文聖經的關連。」
他笑言若一開口就說所有人都是罪人,當然會得罪人,因此他選擇從一個字入手。「我會問他可知道『辛』的意思,一般人都會想到『辛苦』,但如果我們看《說文解字》的解釋,辛是罪也,英文sin和『辛』讀音相近,如果用普通話讀,就差不多和sin重合了。」趙博士在專注研究語言來源的同時,沒有忘記福音大使命,善用自己的才幹,成為接觸點向人傳福音,從語言學話題富技巧地帶到福音信息,展現了福音的豐富與趣味。
趙璧礎博士
畢業於香港伯特利神學院,香港浸會學院,香港浸信會神學院,亞洲浸信會神學院,美國德克薩斯州西南浸信會神學院。取得神學學士,浸會學院文憑,道學碩士,神學碩士,哲學博士等學位。歷任小學教師、中學教師、神學教師、宗教主任、中學教務主任、傳道士、主任牧師、義務牧師,顧問牧師等職。
趙博士現居美國德克薩斯州奧斯丁巿,專心研究寫作。亦於北美洲各地,應邀各教會講道或學術團體主領講座。